【巍澜】落定

*日常小甜饼,结尾就是赵处求婚啦,一发完=w=

*原著+剧版,时间线在甜甜微博番外之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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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赵云澜担负起了接送沈巍上下班的任务之后,特调处众人终于体会到了每天提早下班的好处,愈发对沈巍有了油然而生的敬佩感,每每沈巍来到特调处看望赵云澜,总能沐浴在一众“天啊他是天使吧”的目光中,搞得他颇有些不好意思。


这天黄昏初至,天边的火烧云还未成型,只微微露了浅浅的一角,却已将人间照得有些瑰丽。


赵云澜估摸着这个点沈巍还没下课,于是停了车,晃晃悠悠地踱步来到沈巍上课的那间教室后门口,悄悄溜了进去。


偌大的教室,因着听课的学生数量可观,竟显得有些拥挤了。沈老师在家里是贤惠人妻,在床上是大尾巴狼,在学校里则又完全不同了。白衬衫的扣子一直齐整地扣到最上面一颗,外套的一件深灰西装背心熨帖而平整,衬衫袖子粗粗地被卷到了手肘处,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,隐约的青筋和紧扣的袖箍相互映衬,显露出一股恰到好处的禁欲感来。


赵云澜自觉隐藏地十分完美,却不知自己早在溜进来的一刹那被沈巍的目光狠狠地抓住了。偏生他看自家媳妇的眼神又十分露骨,不带一点掩饰,弄得沈巍也有些害羞了,赵云澜眼睁睁看着沈老师看似镇静地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,转身就写了个错别字。


赵云澜:……


这闹心的玩意儿。


沈巍终于在他的眼神下溃不成军地宣布下课,伴着龙城大学最后一声下课铃响起,学生们鱼贯而出,赵云澜从最后一排的位子上起身,慢悠悠走到讲台旁边。沈巍身边仍然有两位女生在问问题,赵云澜轻轻眯了眯眼,感到有点烦躁和不爽。


他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个女生的肩,在她转过头的一瞬间冲她骚气地眨了眨眼:“嘿,同学,已经下课了。”


被此人眼电波冲击到的女生结结巴巴地反问:“所、所以呢?”


赵云澜不怀好意地说:“所以下课的沈老师是只属于我的哦。”


初入大学校园的小女生有些手足无措,感觉此话中信息量太大,不知作何应对,只好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,拉着同伴的手落荒而逃。


沈巍看着他,毫无威慑力地瞪了赵云澜一眼:“又胡说。”


赵云澜嬉皮笑脸地贴了过来,双手搂着沈巍的脖子朝他脸上吧唧了一口,委屈地说:“我胡说?你以前明明跟我说,你的全部都是我的,你的时间也都只属于我,现在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?”


沈巍对他这招毫无抵抗力,对此人满嘴跑火车的技能颇有些无奈:“云澜,我没有……”


“你什么你,”赵云澜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,含糊地说,“狡辩也没用。”


那是一个不含情欲的吻,带着千年的缱绻与恋慕,跋涉千山万水,终于在此刻水到渠成地得以释放。


赵云澜被沈巍抵在教室门背后深吻,浑身都快没了力气,仍然记起了今天此行真正的目的。


——也是他酝酿许久的事。


他悄悄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那个冰凉的东西,然后飞快地抓住了沈巍的左手,将那东西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。


有点凉,又有些硌。


沈巍愣愣地看着他,然后将那只手举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

一枚戒指。


他仿佛脑子突然锈住了,不知道该如何思考,面上终于露出了一点还是小鬼王时的困惑。


赵云澜英俊而锐利的眉眼如烙印般在他心上烙了几千年,每一秒都那么刻骨铭心地叫他不敢忘,不能忘。而此刻透过这张皮囊,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不同时代的赵云澜,抑或是,昆仑君。


初见时的惊鸿一瞥,便乱了他的心曲,一袭青衫的大荒山圣没个正形地靠在树上,笑吟吟地看着他,说: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


——只这一眼,便需倾尽一生。


而属于斩魂使的一生枯燥而痛苦,他执着不休地找寻着昆仑的转世,看着他从出生到死亡,看着他从牙牙学语的稚子,长成初显风流的少年,然后又蜕变成玉树临风的青年,又看着他额角长出了细纹,鬓边的黑发终于染了白,清澈的眼睛逐渐浑浊,然后沦为了一抔黃土。


他见过那么多的昆仑:春秋时期侃侃而谈的大夫,晋朝之初运筹帷幄的军师,盛唐之世自由洒脱的诗人,北宋之末肆意杀敌的将军,大明王朝才满京城的公子,民国初年力召改革的军阀,还有……特殊调查处的处长,赵云澜。


他在每一个昆仑的生命里扮演匆匆而过的路人甲,没有名字,甚至都没有脸。他守着一个残酷的承诺,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,默然地看着他娶妻生子、生老病死,好像这样就完整地参与了他的一生。


他以为他会这样在无尽的时间里经历无尽的循环,直到他自己终于肯选择放手。


幸好他遇见了赵云澜。赵云澜什么也不知道、什么也不明白,却不知好歹地来招惹他,将他一次次拖入自己的生命里,还霸道地不肯放他走。他一边克制,一边又忍不住贪恋,积淀了千年的执念与那个许下的承诺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身体,让他最终生出结束自己、销毁赵云澜记忆的念头。


谁又能想到大封破,轮回成,鬼王成圣呢?不死不灭不成神,他也终于从这无尽的追寻中解脱出来,开始自己全新的人生。


昆仑也好,赵云澜也罢,他看了他几千年,也爱了他几千年,一点点的温存就能让他发疯。他甚至想,哪怕赵云澜以后要离开他,他也死而无憾了。


……可是,他现在,居然想要和他共度一生。


他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,看着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单膝跪地,微微仰起头,嘴角衔了一抹笑意,郑重地问他:“请问沈巍先生,你愿意嫁给这位你面前的赵云澜先生吗?——无论是顺境或逆境,富裕或贫穷,健康或疾病,快乐或忧愁,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,对他忠诚到永远吗?”


他曾经一个人踽踽独行,斩魂使从黑暗中来,必然也要回到黑暗中去。谁知他也有出差错的时候,再次被一颗滚烫的真心所逼得左右为难,那颗心的主人逼问他要不要和他白头偕老,作为他最亲密的丈夫。


于是一切都来得自然而然,包括那一句颤抖的“我愿意”。


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,连死亡也不能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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