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玑灵】白日新事

*夭寿啦人皇和他的剑灵搞在一起啦 丹离什么的不干啦

*是在一起后的日常甜饼w








宣玑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。


日头随着午后气温的升高而逐渐变得毒辣,阳光薄雾似的顺着树梢一路滑下来,透过树叶的罅隙在大街两旁落下斑驳的影子。他眯着眼,看着不远处的盛灵渊一身利落干练的运动装,在人群中也丝毫不违和,唯有那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是黑夜中最亮的一颗启明星,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。然而陛下本人则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他自小被人注视惯了,练出了旁人所艳羡的免疫力,此时正若无其事地站在一家冰淇淋柜台前,朝一个暑期来打工赚外快的小姑娘说着什么。


也不知道陛下说了什么,惹得小姑娘频频直笑,脸颊上飞快地浮出了两朵红云。


宣玑啧了一声,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不快的情绪,不强,只是若有若无地包裹在他身体周围,幽微极了。他失笑地摇了摇头,透过明亮的玻璃门清晰地看到了盛灵渊俊俏的侧脸,从额头到鼻梁骨再到线条分明的下颌,最后目光没入他短袖T恤的领口里。


好像又瘦了点,宣玑漫不经心地想。


蝉鸣得有些聒噪,在他耳边滋啦滋啦地弹奏着三重奏,从肖邦的自然行板和光辉的大波洛奈兹舞曲,弹到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,盛灵渊挺直而瘦削的后背在他眼前愈来愈模糊,最后跌入一个月色如水的夜里。


那是三千年前一个不知名的夜晚,年幼的人皇还未戴上日后残暴无情的面具,彼时的盛灵渊只是盛灵渊,是个还会和自己的剑灵吵架的如玉少年。


那一天不知因为什么事情,小剑灵和盛灵渊大吵一架后躲在天魔剑里不出来,任凭盛灵渊怎么叫都不肯吭声,惹得他一整天都没再说过话。


“你若是不肯再同我说话,那便不要再和我说话好了。”年幼的人皇板着脸道。


剑灵依旧没吱声,只是沉默地、赌气似的震了震剑身,剑鞘震出了半截。


剑拔弩张的气氛到了夜里依旧没有任何缓解,盛灵渊却不干了,他偷偷溜了出来,一直跑到一个山谷前才停下。东川的夜晚带着凉意,微风却暖和,它扫过盛灵渊裸露在外的脖颈,也触动了共享感官的剑灵脆弱的神经。盛灵渊没说话,只是轻轻点燃了一个火苗,霎那间,满山谷亮起了闪烁的绿光,无数的萤火虫如散银河,飘飘摇摇地畅然天地间,叫人想起“银汉迢迢暗度”的可观胜景来。


盛灵渊略显青涩的脸庞也被照亮了,他知道彤也看见了。脊背上的剑柄开始细微地抖动,在万籁俱寂之时显得清晰可闻。


盛灵渊拨开误入发中的萤火虫,然后叹息道:“彤儿,你出来吧。”


闹脾气的剑灵依旧不回应他。


“我明白你此时定还在生我的气,但是彤儿,我斥责你并不是因为我厌恶你,而是因为我…担心你。”


盛灵渊垂下眼睫:“我担心你安危,想时时刻刻护着你,又怕我日后衰老病死护不住你,因此想着多教你一些,你也可多自保一些…当然,倘若你因此而对我产生怨怼,我绝不对此有任何怨言。”


人皇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,然后手心一拢,将最近的那些萤火虫一股脑全拢在手中。紧接着树叶簌簌响了两声,荧光幻灭,剑灵尚且稚嫩的身躯在空中浮现,继而落在地上,张开手臂不由分说地搂住了盛灵渊的脖颈。


“你自己说的,叫我不要再同你说话。”小剑灵气呼呼道,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他的呼吸颤抖着,喷洒在那一小块肌肤上,使得眼前人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。


“好啦,是灵渊哥哥说错话了,不要再赌气了,好不好?”盛灵渊安抚似的抚摸着彤的头顶,如同抚摸自己最亲昵的爱人。


小剑灵放开了手,红着眼眶,继而惊诧地看见盛灵渊张开右手的一瞬间,喷涌出百尺的荧光,萤火虫圆滚滚的身躯在小剑灵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瞳里跳舞、回旋、闪烁,好像一切尽在他眼中,一切都成了虚妄。


若我不是人皇,若我日后功成身退能丢下这江山…盛灵渊想,我就把你带到真正的人世间,看遍大好河山、红尘锦绣,我与你再不分离。


而这一句诺言,抑或是痴妄,终究随着主人的陨落而淹没在了赤渊无尽的烈火中,烧成了灰烬。


而三千年过后,人皇不知道的是,那日他的所念所想全都被自家的剑灵知晓了个一干二净,他未实现的痴妄此时在盛夏滚烫的热浪中,却明晃晃地浮现在了宣玑的脑海里。


盛灵渊拿着刚做好的两个冰淇淋——一支抹茶香草双球华夫巧乐兹,一杯奥利奥暴风雪,推开玻璃门就瞧见了等在外边的宣玑。那人一手插着口袋,一手灵活地编着一根新拔的青草——也不怕被城管叔叔抓回去罚金两百。见盛灵渊出来了,他的眼底浮现出了笑意,额间罕见地浮现了火红的族徽。


盛灵渊把那杯暴风雪递过去,一边问: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


冰凉的触感没入手心,宣玑感到了一阵无来由的快意和温柔,他的心意外地平静了大半,右手的小玩意儿也终于落成了形状。


“我想你了。”宣玑说,他把那东西递过去,放在盛灵渊白皙的手心里。那是一只草编的小蝴蝶,样式、花纹都和盛灵渊当年挂在剑鞘上的那只别无二致。


他突然想起曾经在大学图书馆里无意翻到的拜伦诗集:


若我遇见你,

时隔经年,

我将如何致你?

以眼泪,

以沉默。


去他/妈的,宣玑想。


众目睽睽之下,夏日烟火里,街边的小吃摊主还在吆喝,宣玑倏然吻住了盛灵渊凉薄的唇瓣。


我与你再不分离。
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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